Invisible Creature: Don & Ryan Clark
文:ad1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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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4-2-11
采访:Tina Essmaker + Ryan Essmaker _ 译者:梁宇君/AD110 _ :Invisible Creature,我们有幸采访到Invisible Creature的兄弟设计师,Don Clark和Ryan Clark。和很多人一样,是音乐把Don和Ryan引进了设计和插画的天地。他们从曾经的摇滚青年,蜕变为Asterik和及后Invisible Creature设计工作室的经营者和设计师。回顾这些年来Don和Ryan的作品,令人惊艳。你或许想对他们有更深入的了解,那么,坐下来,好好放松,花些时间细读Don和Ryan的经历。他们通过爱好找到精准的职业定位,愿你像他们一样,全心全意地做自己喜欢的事,你的努力和执着会为你敲开一扇意想不到的机会之门。—— Tina



Invisible Creature(IC)成立于2006年,是西雅图一家跨界设计和插画公司。IC曾4次获得格莱美最佳唱片包装奖提名,其客户包括Target, LEGO,Nike,Adobe,XBox,the New York Times,Wired,Interscope,Nickelodeon,Nordstorm和MTV等,其作品被《Print》《HOW》《Communication Arts》《IdN》《Juxtapoz》和《Stepas》等杂志刊登,并收录在Chronicle、Gestalten、Fantagraphics等出版社的精装图书中。



Tina:请说说你们的职业生涯。
RC:我想让Don先说,因为他比我更早开始做设计。

DC:我和Ryan年龄相差四年,但很多人以为我们是双胞胎。尽管偶有争执,但我们就像小时候一样,关系很铁。我们的爷爷是NASA的插画师,我们的爸爸从以前到现在都是一名木工艺家,他现在专门做吉他。爷爷作画风格多元化,因为他,我们从小就有“画画能挣钱”的想法。我们从小就想成为像他一样的人,而且和其他的小孩一样,我们热爱绘画——
RC:那是我们一直想从事的职业。

DC:是呀,我们就知道自己肯定会以艺术谋生,虽然不确定是音乐、设计,还是插画。
RC:我们的爸妈真好,总是让我们上兴趣班。只要我们想上和学校课程无关的艺术兴趣班,他们一定会给我们报名。他们给我们的生日礼物和圣诞礼物大多是“如何画画”系列书籍、彩色笔和素描画册。爸妈很支持我们搞艺术。



Tina:高中毕业后,你们开始玩音乐,请说说这期间的各种转变和起伏。
RC:我们都绕开了画画,选择了音乐。我们没有考虑过把视觉艺术作为高中毕业后的职业选择,虽然潜意识告诉我那将是一条退路。刚开始和朋友们成立业余乐队,不过是随便玩玩,直到14岁的时候,才成立了一个较为正式的乐队。我们不停演出,15岁的时候我们被一家唱片公司签了下来(当时由爸妈替我签合同),17岁时我开始了全美第一次巡回演出。

RC:就在那段时间,Don也开始组建乐队。我们在同一时间玩音乐,不做设计也不画画。巡回演出回来后,我们的乐队再也无法经营下去了。那时的我们太年轻太稚嫩,面对很多问题束手无策,我们不得不面对现实。演出回来后,Don依然在他的新乐队中演出,可是他们的主唱离开了,于是我加入了Don的乐队——Training for Utopia。乐队维持了4年,直到2000年我们各奔东西。我们一共推出了两张完整的专辑和两张EP,举行了3-5次巡回演出,出席了很多本地表演。到后来,我们的鼓手想重返校园,我们也开始考虑就业。下一步要怎么走,很显然不是继续摇滚。就在那时候,Don获得一个去西雅图的网络公司工作的机会,接下来让他说说那段经历。

DC:如Ryan所说,高中时我们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做些什么,只觉得可能与艺术有关。我们迷上了音乐,硬核摇滚和朋克摇滚——

RC:当我们的同龄人上大学的时候,我们不是在演出的路上就是在录音棚录音,我们完全跳过了大学生活,摇滚生活就是我们的大学课堂。那段时间我们交了很多朋友,这又在后来反哺了我们的设计事业。

DC:我们几乎在同一时间结了婚。对于下一步要怎么走,更感觉责任重大——我们20多岁的青春已经一去不复返了,于是我们更加认真对待设计事业。我们在音乐界人脉很广,当我们决定全职做设计后,我们自然而然就想到做唱片包装设计,因为那凝聚了我们对音乐的热情。我们有很多做音乐的朋友,2001年我们的生意开始走上坡路。

RC:是的,我们真的没有四出找活儿,就像滚雪球一样,我们接到的工作越来越多。我们为一个乐队设计包装,这个乐队和一家唱片公司签约,于是我们被一家知名唱片公司雇佣,并认识了公司高层和艺术总监;那位艺术总监后来去了另一家唱片公司工作,于是另一家唱片公司也开始聘用我们。我们认识的这些乐队、艺术总监和唱片公司经理都是些回头客,实在太酷了。



Tina:你们是不是突然之间就开了一家公司,然后告诉大家你们转行做设计?
DC:对,这听起来很疯狂。2001年,我们去拜访Brandon Ebel、Tooth & Nail唱片公司的老板,我对他说:“我刚被辞退,我们俩准备成立一家公司。我们以X元的价格为你们的20张唱片做包装设计,如何?”协议达成了,虽然预算很低,但那是我们创业的第一桶金。Brandon当时对我们说:“我很想帮助你们,但我自己有一个艺术部,我不需要你们的服务。”

RC:有趣的是当时我开始在Tooth & Nail的艺术部上班,而我就是他的艺术部员工。公司的工作量很大,因为刚好碰上了唱片销售从平面推广向网络推广过度的兴盛时期,所以好消息是Tooth & Nail确实需要我们的帮忙。实际上,我在Tooth & Nail工作了12年,直到5个月前才辞职。

DC:Brandon最终点头同意,于是,我们开始为很多牛逼哄哄的乐队设计唱片包装。就是在这里,菜鸟设计师赢得了一个创作的舞台。过去我也给Brandon做过设计,但无法与后来的设计相比,我们迅速地在设计中把握了自己的风格和语感。

RC:我们不断为成名乐队做最专业的设计推广,既积累了经验,也丰富了我们的作品集。很快,我们的工作室(当时名叫Asterik Studio)在业内建立了口碑。另一位朋友Demetre Arges加入了我们的团队,他来自Sacramento(加州首府),是Don过去在网络公司的同事,他做了大量的交互设计。

DC:刚才说的事情都发生在Myspace(MSN我的空间)诞生之前,那时为乐队建网站的预算很高。我负责专辑的包装设计,Demetre设计网站,一切天衣无缝,直至Myspace出现,把一切都摧毁。

RC:另一方面,我和Don开始组建一个新的乐队,名叫Demon Hunter(猎魔人),我们把做设计的时间用来巡回演出、制作专辑。这是一个疯狂的举动,尤其对当了爸爸的Don而言。和我不一样,Don还要兼顾Invisible Creature的运营,而我可以来去自如,因为我在Tooth & Nail任职。巡回演出结束后,我可以回公司上班拿薪水。Invisible Creature组建两年后,也就是2008年,Don决定离开乐队。

DC:太混乱了,所以8年后我选择放弃乐队生涯。我必须作出一个决定:要不要全心全意搞好Invisible Creature?要不要做一个好爸爸?要不要做一个好丈夫?责任太重大了。现在我已经离开乐队4年了,我可以在一旁支持Ryan,这样的生活也很棒。



Ryan:我是听Tooth & Nail的歌长大的,但我不知道你们是乐队的成员。真想不明白,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?
RC:在加入Training for Utopia之前,我是Focal Point的成员,在15岁的时候,我和一家唱片公司签了约。

Ryan:我肯定听过Focal Point的歌,也听过Training for Utopia的歌,Tooth & Nail的合集上都有这些歌。
RC:我们也是从小听Tooth & Nail的歌长大,因为那就是我们当时的生活写照,后来我们组建了自己的乐队。一开始我们和唱片公司旗下的乐队切磋,后来我们成了朋友,他们向唱片公司推荐我们,于是唱片公司向我们打开大门。

DC:那是一段意气风发的日子。Tooth & Nail是我们组建自己的公司、甚至人生的一块基石,我们都在这家唱片公司遇到了我们现在的妻子。现在我依然感谢音乐和那段摇滚岁月为我们现在的事业带来的影响。

Tina:你们之中有没有谁突然顿悟,选择了现在的职业和生活?
DC:有啊。公司刚成立的时候,我的妻子有一份很好的工作,但我们想成家后她在家带孩子。到了2004年,我想 :“现在可以这么做了——我可以独力支撑全家的开销,孩子不需要上日托了。”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,我们最终实现了男主外女主内的家庭模式,我也终于知道如何经营一盘生意。创业之初,我什么都不懂,只知道埋头做设计。经营好一个公司,伴它载浮载沉,对我来说是一个全新的领域。

RC:我们俩对经营一家公司都毫无经验,但会在失败中总结教训。我还在不断学习当中。Don这方面的悟性比我高,因为他是A型人格(个性急躁、求成心切、善进取、好争胜的一种性格)。我很怕和别人有正面冲突,我可能会妥协说:“好的,5美元就5美元吧。”

DC:哈哈哈,我们要在后面添上好几个0才成!

RC:刚开始做设计时,我被迫要和客户交锋,去捍卫自己的立场,我从中收获不少。我的意思是,我的社交能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。

DC:是呀,你总是会遇到无法预知的情形,你要强硬一点去捍卫自己的作品。

RC:Don比我早开始做设计。高中开始到后来一段时间里,我的艺术风格倾向于涂鸦,我经常画画,把画册填得满满的。不过,我的所有心思都在音乐上,对画画并不在意。搬来西雅图后,我们结束了Training for Utopia乐队,也没有遇到新的音乐项目。我开始为一家二手服装店打工,Don在一家网络公司做设计。Greg Patterson是Tooth & Nail公司的艺术部员工,他对我说:“我想你能胜任这个工作。”那时候我对电脑一窍不通,我常常觉得设计就是速写本加几支笔。接下来的几周,他和Don分别教我一些电脑知识,他们说服Brandon,让我在Tooth & Nail实习。来西雅图不足一年,我成功转行成为一名设计师。我手头上没有任何业务,但我学得很快。

Tina:一路走来,有哪些人成为了你们的导师?
DC:在我们成长的过程里,有人为我们开启了一扇窗——例如我们的爷爷,还有我们的爸爸,他既是一位制琴师,也是一位牧师。

RC:一个是我刚才提到的在Tooth & Nail艺术部工作的同事。另一个是Kris McCaddon,他是一位设计师,现在在纽约生活。雇用他之前,他在洛杉矶的Bauda公司工作,这家公司因给Marilyn Manson做唱片设计而出名,走的是90年代金属摇滚和硬式摇滚路线,制作的Photoshop效果图让人印象深刻。Kris在技术上和营造超现实主义感觉的制作(影像合成及仿真场景的设计)上提供了极大的帮助。他给我很多好的建议和灵感,其实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别人的导师。





Tina:你们有没有试过冒很大的风险获取在事业上的进步?
DC:2006年,我们把公司Asterik易名为Invisible Creature。当时我们已经和一些大客户建立了业务关系,但我们俩都决定转型,只做插画、包装、品牌方面的设计。Asterik做了很多高预算的交互设计项目,但那并非我们的兴趣所在。改名后,我很害怕公司的发展势头会停滞。

RC:害怕要从头开始。

DC:我觉得那可能是一个危机,但实际上什么也没有发生,公司得到了更好的发展。我们获得了很多机会,有很多项目找上门来 ,我们实在很幸运。15年来,我们没有因为接不到工作而停工,对此我很感恩。这个行业不容你停下来歇息,我们仍然在探索自己的生存之道。

RC:是的,我们没有时间停下来细细思考,因为我们处于激烈的竞争之中。某个时刻,我们会回顾——

DC:我们也许明年就睡在大街上了!哈哈哈!

RC:最疯狂的是我们以前100%的业务都是音乐包装设计,后来业务量开始暴跌,因为2006到2007年间,音乐包装设计开始转向数码领域。我们很幸运,发生这种转变的时候,我们吸收了越来越多非音乐方面的客户。我们依然参与音乐行业的设计,但它不再是我们收入的主要来源。这是个明智的做法,因为我们开辟了一条新的路。

DC:我们可能没有回答你的问题,这个转变令我们焦虑,但不是危机。考虑到当时音乐行业的变化,我们不想为了音乐这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。那时候,我们会接到一些散客的业务电话,他们喜欢我们做的海报,大都是插画风格的海报。

RC:2005年,在我们改名为Invisible Creature之前,我们开始设计海报。以前,海报能掀起一阵热潮,它是推销音乐产品的最后一道催化剂,是粉丝们除了音乐外能得到的实实在在的纪念品。海报另一个很酷的地方——至少对我们而言——是不受外界的干扰,我们可以不受任何束缚地表达自己的想法。我们利用这个机会激发创意,结果是,就像Don所说的,我们创意十足的作品最终引起了非音乐范畴的潜在客户的关注。

DC:是的,那些海报绝对是我们的跳板。

Tina:你们多次提到家庭和朋友,他们支持你的事业吗?
DC:支持,家庭对我们非常重要。我们的父母亲和我们的妻子一直都很支持我们的事业。

RC:我到现在还为乐队的事忙活。我和妻子已经结婚11年了,她一直对我很有耐心,哈哈。

Tina:你们有没有创作一些超越自我的作品的使命感?
RC+DC:当然有。

DC:将来也许会有人提起我们的作品,但更重要的是,我们作为一个普通人,
将会如何被记起?父亲和丈夫的角色比艺术家的角色重要,前者的角色是我们
无法绘制的。

RC:我们成长于一个基督教家庭,我们都有宗教信仰。度过疯狂的青春,渐渐对基督教有了自己的理解。在这个时代,面对人们一些恶俗的品味,有时候我们要装得若无其事。正因为如此,我们很重视和客户的沟通以及工作的方式,我们希望能竭尽所能提供最好的服务。

DC:坚定的信仰是最关键的,不论对艺术创作而言,还是对个人生活而言。我们坚信,在人生的每一个阶段我们都能大放异彩。

Tina:在创意的发挥上,你们有没有得到满足?
DC:我希望大多数艺术家都会回答“没有”。偶尔会得到满足,但总是转瞬即逝。完成一个项目的时候,你会觉得它很出色,但人的欲望永远无法满足——也许人类天生就不具备自我满足的能力。艺术家就更极端了,刚完成一件作品,就开始筹划下一件作品了。

RC:我总是闲不下来。如果所有客户项目都停止下来,我的很多创意可以转化为个人设计项目上,足够我忙3年。

RC: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谁已经达到“创意得到满足”的境界。

DC:我希望不会。





Tina:你们创作了大量作品,有没有哪个领域是你们有兴趣但还没有涉足过的?
DC:有。我想了很多关于公司未来发展方向的事情。我们准备设计并出售自己的产品。我们想成为一家以自己的产品和为顾客做的设计而闻名的设计公司,这是我所期盼的发展轨迹。我们刚刚推出了一款木制玩具,名叫Stack and Scare,现在商店有售。那是我们和Uncle Goose合作的第一条玩具生产线。在新的一年,我们还将开展很多其他项目。

RC:我们各有各的项目,Stack and Scare是Don的宝贝。我过去8年一直在想,但没有时间去实施的是服装设计。我想尝试一下,虽然不知道效果如何。我还对珠宝设计很感兴趣。

DC:你还对乐队感兴趣。

RC:的确。对了,2014年我有两个和Demon Hunter风格迥异的音乐项目。这也从侧面回答了你的问题——“创意上是否得到满足”——我做金属摇滚已经快20年了,这让我有资本去展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。

Tina:你们有什么想对刚起步的设计师说?
DC:我们最大的成就是,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设计之路。设计是一个广阔无垠的、多姿多彩的世界。有很多设计师会问:“我喜欢画画,我应该怎么开展我的事业?”在回答这个问题前,有更多问题需要解答:你爱好些什么?空闲时你喜欢做什么?在书店里你会被哪些书所吸引?我和Ryan喜欢漫画书、《Thrasher》杂志和玩具——这成了我们的创作方向,而其他人也许不会往这个方向创作。纵使你不分昼夜地画画,纵使你是世界上最棒的插画师,依然有可能没有人会看或者购买你的作品,最重要的其实是把你的想法传递给你所期待的那些观众。现在没有什么限制我们,如果你有一个夺人眼球的网页和优质的作品,很快就会传开,这对设计师来说是个好消息。

RC:我补充一下。首先,你要清楚自己的方向。有些人其实没有做过任何调查,就想得出结果。在我们,这份工作意味着要和不同流派的乐队合作,研究像另类摇滚、金属摇滚、独立摇滚等乐队的设计风格。

DC:还要了解不同流派的前世今生。10多年前,我开始接触现代主义风格,它向我开启了一个全新的世界。我研究是谁启发了现代主义风格的建筑师、设计师、插画师和漫画家,我思考他们的作品看起来为何如此简洁、雅致、欢快。过去要自己调查研究,现在有了Google,连小孩都知道自己上网找答案。你要深入了解你喜欢的行业,埋头苦干至少5年,才问自己那个问题(“我喜欢画画,我应该怎么开展我的事业?”)。第二点是找到正确的方法拓展客户。机会的大门未必会向你敞开,但有时候会。你要学会与客户周旋的技巧,要有坚持不懈的韧性——当然,你要有能拿出台面的好作品。

RC:有一个误区是,不停向一个公司推销自己,就会获得工作。设计是以客为本的服务,你必须多和外界有良好的沟通。

DC:是呀,字斟句酌地写好一封邮件几乎和画好一幅插画一样重要。

Tina:在西雅图居住是否令你们更具创意?
DC:问得好。高中毕业后,我去过西雅图艺术学院参观。在我爱上了这里的音乐和其他任何东西之前,那次旅行令我爱上了西雅图。

RC:那次,我们全家来这里旅行。为NASA画插画的爷爷,他和奶奶在西雅图的海边有一个度假屋。我们家旅行通常是当日来回的,但西雅图离Sacramento很远,我们第一次在外地游玩这么久。从此以后,西雅图成了我们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遥远而梦幻的地方。

DC:我们从小喜欢音乐,西雅图的艺术文化气息给我们家的感觉。这些年来我们也想过搬去其他城市,但这些念头很快就被打消。外地演出或出差一结束后,我们就迫不及待地想回家,一是想家,二是爱这座城市纯粹的美。

RC:这里流传着一个笑话,如果谁夏天来一趟西雅图,他/她就会想搬来这里,这是毫无疑问的——

DC:可冬天的时候他们就会搬走,哈哈哈。

RC:寒冷的天气会持续一段时间,西雅图常常下毛毛雨。如果你能忍受这种天气,当美丽的春夏来临时,你会发现一切都是值得的。美国西北地区舒适宜人,尤其是西雅图,这里离波特兰和温哥华很近,附近有山峦和海滩。

DC:这里还是我们的“机遇之地”。这里的一家唱片公司给了我们第一份设计工作,我们在这里签合约,认识了很多客户和朋友,所以我们选择在这里扎根。

Tina:成为创意社区的一分子对你们而言是否重要?
DC:当然重要。工作室只有一名初级设计师和我们两个人,我们整天埋头设计,几乎要与外界隔绝了。坦白说,社交媒体对我们太重要了,我们通过Twitter和Instagram认识了很多设计界人士。我们有时候会和设计师和朋友们碰个面,他们大多是在网上和出差时认识的。

RC:是的,社交媒体是我们的交友利器——听起来很糟糕,但是事实。

DC:社交网络拓宽了我们的观众群,同时也令整个设计圈更紧密。我们可以看到别人的设计,互为创作动力。

Tina:正常情况下,你们每天是怎么度过的?
DC:我们俩的时间安排很不一样。我有三个小孩,刚刚购置了一个10英亩的农场,里面有动物和农场的配套设施。我每天6点起床,送孩子上学,我或妻子喂饱动物后开始工作。忙碌的工作和家庭生活令每一天都过得幸福而充实。我的孩子分别是9岁、7岁和2岁。我很喜欢这种生活,虽然有点忙不过来。努力工作有时候就是为了享受幸福温馨的时光。

RC:目前,我们正在改建Don农场里的旧谷仓,那将是我们工作室的新址。我们这几个月一直分开工作,但每隔一段时间,我就往Don的家跑。我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的状态,不穿着睡衣工作。我通常在7-8点开始工作,有时候一连工作10个小时不休息,除非上洗手间。晚上7-8点停止工作,看看电视。有时候我会全副心思放在音乐创作上,这要看具体的工作安排。

DC:我们现在每周碰一次,谈设计项目;平时通过短信联系。我们用半天时间讨论项目运营,处理行政事务;用剩下的半天时间设计和画插画。我们需要同时处理很多事情,所以要做到集中精力、做好时间管理、按优先次序完成任务。

Tina:最近你们在听些什么音乐?
RC:我们的网页列出了年度十大专辑,那大概是我们最常听的音乐。我最喜欢的专辑是Editors(英国另类摇滚乐队)的《The Weight of Your Love》,也喜欢CHVRCHES的歌。我最喜欢的乐队是Depeche Mode,这种风格的音乐我都喜欢。我很少听金属摇滚,这对我们的乐队有好处,令我们和现下的主流乐队区分开来。现在流行的金属摇滚中鲜有佳作。

DC:今年我最喜欢的专辑是Haim的《Days Are Gone》,但我和Ryan的音乐品味很相似:大爱电子乐和英伦风,我个人还喜欢嘻哈音乐。我们选出来的十大专辑主要是这几种风格的音乐。

Tina:你们最喜欢的电视节目或电影是什么?
DC:我有三个孩子,所以我几乎不看电视,哈哈哈。
DC:我可以说说最喜欢的电影。我是个超级动画迷,我喜欢所有经典迪士尼电影,像《101忠狗》《灰姑娘》《睡美人》等等。最喜欢的一部?我想应该是《超人总动员》——制作精美,情节精彩。这部电影影响了我的画风,也影响了我艺术创作的语感。

RC:我说说我喜欢的电视剧吧。最近喜欢的有《行尸走肉》《权力游戏》《新闻编辑室》,还有《嗜血法医》——结局我可以接受,但可以拍得更好。

Tina:我对结局很失望。
RC:我在同一周看完《绝命毒师》和《嗜血法医》的大结局,前者的结局太精彩,相比之下后者尤显糟糕。我很爱看那些聒噪的情景喜剧。《明迪烦事多》被腰斩让我挺郁闷的,好在《杰茜驾到》还在热播。

Tina:你们最喜欢的一本书是?
DC:C.S. Lewis是我最喜爱的作者之一。最近我看了牧师Timothy Keller的《每一次努力》和Jason Fried的《重来:更为简单有效的商业思维》,觉得很不错。

RC:我可以说说漫画书吗?

Tina:当然可以。
RC:长期以来,我都是《幽灵骑士》的狂热粉丝,直到Nicolas Cage的电影版把这部漫画给毁了,哈哈哈。我正准备发表一些文章——我爱写作,但我不太喜欢阅读。我没看多少本书(Don在旁边吃吃发笑),可以说我的阅读量实在不达标。最近我看完的书是Hunter S. Thompson的《地狱天使》,写得很棒。如果在出版业工作,我更喜欢的大概是杂志和漫画。

Tina:好吧,我们来问一个铁定与你有关的切身问题:你最喜欢的食物是?
RC:哈哈,我其实是不吃东西的。

DC:除了甜品以外,我最喜欢的是墨西哥菜。在Queen Anne区的旧工作室附近,有一家超赞的墨西哥玉米卷店,叫Melina,我们以前常常去那里用餐。

RC:我喜欢的和Don差不多。我对墨西哥菜没什么挑剔的。虽然我很喜欢正宗的墨西哥菜,但我的朋友们总是取笑我,因为我还很喜欢吃Taco Bell(连锁式快餐店“塔克钟”,出售美国化的墨西哥食品)。

Ryan:知音啊,我也喜欢吃,虽然很有罪恶感。
RC:是啊,吃起来觉得不太健康,尤其是我们这种年纪。向上帝发誓,太太不在家的时候,我就会去吃Taco Bell。

Tina:Ryan也是这样。不过我们现在在纽约居住,他就不敢去Taco Bell了,怕被熟人看到。

Ryan:一旦我们离开纽约市区或者去市郊的时候,我就会去Taco Bell。

Tina:好的,最后一个问题,你们刚才也提到到——你们想留下什么遗产?
DC(对Ryan说):你先说吧。

RC:就像Don刚才所说的,我觉得人品比作品重要。如果你的作品很出众,你个性再疯狂也没问题,你的作品仍然会流芳百世。但我想人们会更喜欢一个有个性的、诚实正直的艺术家。

RC:我希望成为一个有着坚定信仰的人,一个可以消除文化中的禁忌(例如基督教)并令其更加世俗化的人。我能想到的最接近的例子是Johnny Cash,他一生大起大落,真实而传奇,你可以在他身上找到一丝共鸣——

DC:在他的身上,神圣和世俗是并存的。

RC:对。他备受挪威黑色金属音乐人的推崇,但同时他也是一个公开的基督徒。我想成为像他一样的人:造诣很高,不怯于让人们看到真实的自己,尽管那和人民所想象的很不一样;我想成为一个对别人而言更可信、更真实、更真诚的人。

DC:Timothy Keller说过这么一句话:“如果你在艺术或其他职业上有过人天赋,没有人会在意你的信仰。”这么说也许有点笼统,但我觉得大致上是对的。从纯基督教的角度看,所有的一切,包括我们的创作,最终都会在历史的长河中烟消云散。个人而言,我希望能创作经典作品,一些放在书架上、挂在墙上50年依然有艺术价值的作品,能引起人们对某个时期和某段记忆的怀缅。不过,下班后回家,我不再是一个艺术家或者生意人——我只是一名父亲,孩子们不会在意我的工作是什么。所以,在做人方面,我想留下的遗产是我的孩子和家庭,也希望能给人们以启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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