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成喜:大师不是吹出来的
文:ad1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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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6-5-11

王成喜,1940年生于河南省尉氏县。1966年毕业于中央工艺美术学院,现为全国政协委员、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、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、全国政协书画室副主任、国家一级美术师。

(文: 赵和平)悬挂在人民大会堂一楼中央大厅里的那幅《报春图》,是您最大的作品吗?画大画难在什么地方?
王成喜:这张画是我在1988年创作的。长有8.5米,宽有3.5米。画梅一般多为小品,而在人民大会堂里,需要的是热烈的、令人振奋的画面。于是我把一棵花想象成一个宏大的场面,象征中华民族的千年老干,跃然而起,体现一种生机勃勃、愈挫愈奋、坚忍不拔的奋斗精神。我以前没画过这么大的画,特别是在这样大的场合里。为把握整体效果,我登在梯子上在立起的画板上面创作。在画一米粗的梅干时,用传统的勾线是难以表现的,我借鉴了西画素描表现明暗的技法,加了皴擦变化,使其丰富。在花的处理上,我先在另一张纸上反复推敲修改,最终定稿的花,每个花瓣都有苹果一样大小。


任何艺术创作者都带有个人特性,您在艺术上是如何创新并形成自己风格的?
王成喜:梅花这个题材画了有一千多年了,古人画梅多强调高洁、孤傲不凡,以稀、瘦、少为美,不太适合表现我们新的时代。我追求的是积极向上、令人振奋的美,色彩明快,形象生动,所以我在画梅时吸收一些西画的明暗、虚实、体面和色彩的表现方法,把这些和传统的笔墨趣味结合起来,创作出一种新的面貌。这也得益于我在中央工艺美院的学习经历。

您怎样看待创作中的“苦”和“乐”?
王成喜:学画很苦,但我总有一种幸福感。我一拿笔就兴奋。我早年在北京陶瓷厂工作时,一听有人喊我:“小王,有个黑板报让你去画。”我马上就来劲了。那时不图名不图利,就是真心喜爱画画。

周围环境、艺术市场对您的创作主题有怎样的影响?您怎样对待批评和建议,这些会影响或改变您的创作模式吗?
王成喜:我遇到任何事情,总是往好处想。比如,有人批评我的画俗气、没有味道,会启发我增加趣味性和文化含量。我每天都见很多人,办许多事,我从同行的画中能得到借鉴,从其他朋友身上,能学到各种知识。这些对我创作都有所帮助。

书画市场上有不少您的仿制作品,您打过假吗?
王成喜:造假是不道德的。从学习的角度去临摹是可以的,但用别人的名字去赚钱是违法的。我认为这是一个社会现象,从古到今,禁而不止,只能靠自然淘汰。用我的名字画得比我好的,那我就占便宜了,比我画得差的,虽然损害了我的名誉,但我相信,明白人是能看出真假的。当我在市场上看到齐白石的假画时,我就想,如果齐白石真画成这样,也成不了大师了。

有人说:“当今画坛不缺名家,缺的是真正的艺术大家”。您同意这种说法吗?您心目中的大师是谁?
王成喜:今天是不缺名家,缺的是发现。中国的文化底蕴太厚了,人才济济。现在所谓的“名家”太多,天天吹。大师不是吹出来的,也不是谁封的。堪称大师的艺术家应是卓荦超绝的。大师的产生有自身因素,包括天分、学养、功力等,另外还与时代的兴衰有关。齐白石、徐悲鸿是当然的大师。我最佩服潘天寿,他的画构成讲究,文化含量高。对我影响最大的是董寿平先生。

您担任着全国政协委员、政协书画室副主任、中国美协理事等众多职务,一肩多职,您怎样来平衡生活、工作和创作之间的关系?
王成喜:这些对我来说,是相得益彰,相辅相成。在参政议政中,使我开阔了视野、思维方式多样化了。在美协和书画室组织的活动中,又为我们同行提供了相互学习、借鉴的机会。我家5口人,4人搞美术,我老伴虽不画画,却十分热爱这门艺术,她给我很多支持和帮助。

如果让您再选择一个职业,您愿意从事什么样的工作?
王成喜:我还是想画画,画中国画。我最近请人刻了个闲章:“活到六十才明白”,其实还有很多问题有待探索。以后我想把花鸟画再拓宽些,还想画画人物和山水。今年“两会”期间,我们几个委员在一起以“中国画的前景”为题,从晚上9点聊到12点多。一块座谈的有靳尚谊、龙瑞、杜滋龄、王玉珏、徐启雄、李延声、宋雨桂、何家英和我。靳尚谊先生说:“写实的油画是通俗画。中国画讲意象,是有文化的画,文化含量高,是21世纪的绘画。”我很赞同这一说法。